作者:佚名 来源于:中华古诗词网
芙蓉屏记
元至正十一年,江苏仪征有一个叫崔英的,家里极其富裕。不久,凭借父亲的庇荫得官,补浙江温州永嘉县尉,带着妻子王氏前去上任。途经苏州,停船稍事休息,买了纸钱、祭祀用的牛羊和甜酒,到神庙祭拜。祭祀完毕,就与妻子在船舱里酌饮。船家看到他们的酒杯都是金银制作,立即起了坏心。当天夜里,船家把崔英沉入江中,把家僮、婢女全部都杀了,对王氏说:“你知道不杀你的原因吗?我第二个儿子还没有娶妻成家,现在替人撑船到杭州去了,一两个月才能回来,然后和你成亲,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。所以,你尽管放心,不要害怕。”说完,把崔英的财物尽行席卷而去,并且以媳妇称呼王氏。王氏假意应承他,勉力替船家料事家务,竭尽巴结讨好之能事。船家暗中高兴找到一个好媳妇,逐渐熟悉,不再防备她。
如此一月有余,正好碰到了中秋佳节,船家大摆酒席,喝得酩酊大醉。王氏等众人睡熟了,轻身跳上了岸,一口气走了二三里路。忽然间迷了路,四面都是水乡泽国,只有芦苇、茭白、蒲柳,一望无际。她出身良家,小脚纤细,实在受不了跋涉的痛苦,又担心船家追寻,于是尽力奔走。
过了好久,东方渐渐发白,远望树林中有一所房屋,王氏急忙前去投奔。到了那里,门还没有开,隐隐约约听见有钟磬的声响。过了一会儿,一个女僮来开门,原来是一座尼姑庵。王氏径直走进去,庵主问她为什么来这里,王氏也不敢把实情说出来,就骗她说:“我是真州人,公公到江浙做官,带着全家一起上任,到达任所后丈夫便亡故了。我守寡守了好几年,公公又把我改嫁给永嘉县崔县尉做第二个妻子,他家大娘子很凶悍,难以侍候,常常万般鞭打辱骂。近日丈夫离任回家,停船在此,因为中秋要赏月,就叫我取出金杯饮酒,不料我偶然失手,杯子落到了江里,大娘子大怒,一定会打死我,于是我逃生到了这里。”
庵主闻言说道:“娘子既不敢回船上去,家乡又远,如要另求配偶,仓卒之间也没有好媒人,孤苦伶仃一个人,打算到哪里安身呢?”王氏听后,只是哭泣而已。老尼姑又说:
“老身有一句话相劝,不晓得您的意思怎么样?”王氏说:
“假如老师父有什么好去处,即使死也没有遗憾!”老尼说:
“这间庵寺偏僻,远在荒凉的水边,很少有人到此,整日与茭白、芜青做邻居,与鸥鸟、白鹭做朋友,幸得一二同位,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人,几个侍者,也都淳朴谨慎。娘子虽然年轻貌美,无奈时机不顺,命运不好,何不舍离爱欲,觉悟此身如幻,披上法衣,削去青丝,就在这里出家?禅榻佛灯,晨飧暮粥,聊且随缘度过岁月,难道不比做人家小老婆、受今世苦恼、结来生冤家强吗?”王氏听了这番话,拜谢道:“这正是我的志向。”于是就在佛前落发做了尼姑,起了个法名叫做慧圆。
王氏读书识字,书画文章都很在行,还不到一个月时间,就已通晓了佛典,大受庵主的敬重礼待,凡是庵内大小事务,没有王氏的过问,没有一件敢自作主张的。王氏人又宽厚善良,庵中人人都喜欢她。她每天在观音像前礼拜百来回,暗诉心事,即使隆冬盛夏也不间断。参拜后,就身居静室,外人很少见到她面。
如此一年有余。一天,忽然有施主到寺院游览,院主留他吃了斋饭后回去。第二天,拿了一幅芙蓉画来施舍,老尼就张挂在白屏风上。王氏经过看到了,认出乃是崔英的手笔,于是就问庵主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?庵主说:“方才一位施主施的。”王氏又问:“这位施主姓什么名什么?现在住在什么地方?以什么为生?”庵主回答说:“是本县的顾阿秀,兄弟二人以撑船为业,近年来家里很富裕,有人说他们在江湖里行劫掠夺,也不知是否这样?”王氏再问:“他们常到这里来么?”庵主回答说:“很少到这里来。”王氏默默记住顾阿秀的姓名,然后提笔在屏上题了一首词:
少日风流张敞笔,写生不数黄筌。芙蓉画出最鲜妍。岂知娇艳色,翻抱死生冤!粉绘凄凉疑幻质,只今流落谁怜!素屏寂寞伴枯禅:今生缘已断,愿结再生缘。
这首词的词牌叫《临江仙》,但是尼姑们都不晓得词意说的是什么。
一天,在苏城里有一个叫郭庆春的,有一些事到庵寺来,看到了芙蓉画和题词,欣赏它的精致,就买回去作为清雅的玩物。正巧有个御史大夫高公,名叫纳麟,退居姑苏城,最喜欢书画,大肆募集,郭庆春就把画屏献给了他,高公把它挂在内书房,还没有功夫问这幅画的来历。这时外面有人拿了四幅草书,插个标记要卖。高公拿过来一看,字的风格像怀素,清劲脱俗。于是就问:“是谁写的?”那人回答:“是在下自己学写的。”高公看他的相貌,不像庸俗的人,就询问他的姓名籍贯。那人皱着眉头回答:“我姓崔,名英,表字俊臣。世代居住在仪征,凭借父亲的庇荫补永嘉县尉,带着妻子一同上任,自己不小心,被船家暗算,把我沉入江中,家财妻子,也无法顾及了。幸好我小时候学会游泳,潜在水中,估计船家走远了,才爬上岸来投奔百姓家。
我浑身湿漉漉的,没有一文钱在身边。多亏这家主人善良,把干净衣服拿出来让我换了,还用酒食招待我,又送给我盘缠钱,打发我说:‘既然遭到强盗打劫,理应告官,我不敢多留你,恐怕受到连累。’我随即问路进城,到平江府举报,到现在已经等候了一年,杳无音讯,只好卖字度日,不敢说擅长书法,没有想到拙劣的书法,会上达尊长阅览。”
高公听了他的话,深为怜悯,就说:“足下既然如此,现在愁也没用,不如暂且留在我的西塾,教几个小孙子写字读书,不知道意下如何?”崔英感到非常幸运。高公随即带他进入内书房,安排酒席与他欢饮。崔英忽然看到屏上的芙蓉,不觉泫然下泪。高公感到奇怪,就问他缘故。他说:
“这是船中丢失的物品之一,是我的手笔。怎么会流落到这里?”他又诵读了画上的题词,接着说:“这是我妻子所作。”
高公问:“你凭什么来辨别?”崔英说:“我熟悉她的笔迹。
况且词的意思很明显,真是拙荆所作无疑。”高公说:“如果这样的话,应当为足下担负起捕盗的责任。你姑且保密。”
然后就在公馆里安排崔英住下。
第二天,高公秘密地把郭庆春召来问话,郭庆春说:
“这幅画是从城外尼姑庵里买来的。”高公即刻派人到庵寺宛转地盘问老尼:“这幅事是从谁手里得到的?是谁在上面题咏的?”几天后来报告说:“画是本县顾阿秀施合,词是本寺尼姑慧圆题写。”高公又派人去游说庵主:“夫人喜欢念诵佛经,但是没人做伴。听说贵庵小师父慧圆明心见性,愿意礼请为师父,希望不要推却。”庵主不同意,但慧圆听了后。
很希望出去,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报仇,所以老尼也不便阻拦她。高公命令将轿子直接抬进内室,让夫人陪她同寝。抽闲暇的功夫,夫人详细问她的家世。王氏泪如雨下,把实话告诉了夫人,并且把题咏芙蓉词的事也一并告诉了夫人,她还说:“强盗不在远处,就在本县,只求夫人转告高公,倘若能捕得罪犯,洗刷先前的耻辱,以此来祭奠九泉之下的丈夫,那么高公、夫人的恩德就如同天地了!”王氏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就在这里。夫人把这番话告诉了高公,并说:
“王氏读书识字,心性贞节贤淑,决不是小家女子。”高公知道慧圆是崔英的妻子已经没有疑问,就嘱咐夫人要好生看待她,但是全然不同崔英说起慧圆的事。
高公又派人查得顾氏兄弟的住址所在及平日的出没行径,但是不敢轻举妄动。只是让夫人暗劝王氏留起头发返俗。又过了半年,朝廷差遣进士薛溥化做监察御史,巡视平江府。薛溥化乃是高公过去的手下属官,高公知道他精敏有手段,就把此事细细说给薛溥化听。薛溥化乘其不备,逮捕了顾氏兄弟,发现永嘉县尉的授官文书和崔英家里的财物都在,只是不见王氏的下落。严刑拷讯顾阿秀之后,顾才说:
“当初确实是想留下王氏做二儿子的配偶,因为她应承了,所以也不再防备,不想当年八月中秋被她逃走,不知道她到哪去了。”薛溥化随即将盗贼处以极刑,而把赃物发还给了崔英。
崔英准备告别高公前去上任。高公说:“待我替足下做媒,娶妻以后再去上任,也不算迟呵!”崔英感谢道:“我与糟糠之妻同居贫贱已多时了。今天不幸流落他方,死活还不知道。而且我单身到任所,待以时日,万一天地可怜我,如果她尚在人世,还可指望我们伉俪重新会合。感谢您的大恩大德,我崔英到死也不会忘记。至于另行娶妻的话,我是不想听到了。”高公悲伤地说:“足下如此高尚的德行,老天必定会保佑你。我哪里再敢强行逼迫你娶妻呢?只是容老夫为你设宴饯别,然后你再起程。”
次日设宴饯行,平江府各位官员和郡中的名人都到了。
高公举杯对大家说:“老夫今天为崔县尉了却今生缘。”众宾客都不晓得是什么意思。高公让人叫慧圆出来,那就是崔英原来的妻子。夫妇相抱大哭,没有想到又能在这里相见。高公详细说明了来龙去脉,并且拿出芙蓉屏给众人看,大家这才知道高公所说“了今生缘”,乃是崔英妻子写的《临江仙》中的句子,而慧圆则是王氏在庵寺中的法号。满座的人都为他们夫妇唏嘘不停,众口称叹高公大恩大德的不可企及。高公又送给崔英一个僮仆一个婢女,又送给他不少盘缠,然后让他们上路。
崔英永嘉任满回来,重过姑苏,而高公已经亡故了。夫妇二人号陶大哭,如同死了亲父母一样,随后就在高公墓前建起水陆道场三昼夜,报答大恩后才离去。王氏从此以后发誓要长吃斋食,念观音不停。仪征的才子陆仲杨,作了一首《画芙蓉屏歌》专门记载这件事,现在抄录下来以告诫世人:
画芙蓉,妾忍题屏风!屏间血泪如花红。败叶枯梢两萧索,断缣遗墨俱零落。去水奔流隔死生,孤身只影成漂泊。成漂泊,残骸向谁托?泉下游魂竟不归,图中艳姿浑似昨。浑似昨,妾心伤,那禁秋雨复秋霜!宁肯江湖逐舟子,甘从宝地礼医王。
医王本慈悯,慈悯怜群品。逝魄愿提撕,茕嫠赖将引。芙蓉颜色娇,夫婿手亲描。花萎因折蒂,干死为伤苗。蕊乾心尚苦,根朽恨难消。但道章台泣韩翊,岂期甲帐遇文箫。芙蓉良有意,芙蓉不可弃。
幸得宝月再团圆,相亲相爱莫相捐。谁能听我芙蓉篇?人间夫妇休反目,看此芙蓉真可怜。
秋千会记元朝大德二年,孛罗因为是已故丞相齐国公的儿子,做了宣徽院使。当时奄都刺任佥判官,东平五荣甫任经历官,三家相联住在海子桥西。宣徽虽出生相门,穷极富贵,屋宅宏大壮丽,没有人比得上他,但他读书识字,擅长文学,礼贤下士,所以当时人们都一致称诵他。宣徽的宅第后面有一座杏园,取“春色满园关不住,一枝红杏出墙来”的意思,园中花卉的奇特,亭榭的漂亮,成为贵族人家之冠。每年春天,宣徽的各位妹妹、几个女儿,总要邀请院判、经历两家宅眷,在园中设立秋千游戏,大摆宴席,终日欢声笑语。各家隔一天也设宴答谢,从二月末到清明后才结束,称之为“秋千会”。
一天,正巧枢密院同佥官帖木尔不花的公子拜住经过杏园外面,听到园中欢笑声,就在马上抬起身一看,正好看到秋千荡起,欢声正浓,就藏身在柳荫中偷看,看到宣徽的女儿个个都是绝色佳人,于是久久不忍离去。管门人发觉后,跑去报告宣徽,宣徽急忙叫人去追拿他,拜住却已经逃走了。
拜住回到家里,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母亲。母亲知道他的意思,就央求媒婆到宣徽家说亲。宣徽说:“该不会是前日爬墙偷看的儿郎吧?我正好要选女婿,让他到我家来让我看看,才貌果然好的话,我就同意结亲。”媒婆回去报告同佥,同佥让拜住修饰打扮一番,然后到了宣徽家中。宣徽见他是个俊美少年,心里已有几分喜欢,但不知道他的才学怎么样,就想试他一试,说:“你喜欢看秋千,何不以此为题,《菩萨蛮》为调,填写南词一首,可以吗?”拜住一挥而就,用蒙古文写道:
红绳画板柔荑指,东风燕子双双起。夸俊与争高,更将裙系牢。牙床和困睡,一任金钗坠。推枕起来迟,纱窗月上时。
宣徽虽然喜欢他才思敏捷,但是又担心是事先作好了的,或是人家预相帮作的,于是安排盛宴款待地,席间,再让他用《满江红》词吟诵树上的黄莺。拜住受命后摊平剡溪纸,用汉字写完后呈送给宣徽看。宣徽读后大喜,说:“遇到好女婿了!”随即当面将第三夫人的女儿速哥失里许配给拜住,并请三夫人叫女儿出来,与拜住相见。其他女儿都在窗缝中偷看,见拜住一表人才,私下向速哥失里祝贺道:
“真可以说是‘门阑多喜气,女婿近乘龙’啊!”于是同佥选择吉日下聘礼。礼物之多,词翰之雅,哄传于京都,都认为是一大盛事。现将拜住的《满江红·莺》词附记在这里:
嫩日舒晴,韶光艳、碧天新霁。正桃腮半吐,莺声初试。孤枕乍闻弦索悄,曲屏时听笙簧细。爱绵蛮、柔舌韵东风,愈娇媚。幽梦醒,闲愁泥。残杏褪,重门闭。巧音芳韵,十分流丽。入柳穿花来又去,欲求好友真无计。望上林、何日得双栖?心迢递。
不久谏官看到同佥家豪华阔绰,就上本参他为官不廉正,同佥竟然因为贪污而丢官,收捕关押在御史台监狱。不几天他就在监牢里得了病,因为是大臣,按照元朝律例,可以暂请释放,回家医治。可还不到十天,同佥竟然病死了,且全家也都被感染上了疾病,不到一个月就死得尽绝,独剩下拜住一个人。转眼之间,同佥家冰消瓦解,家室空破,财散人亡。
宣微本来打算把拜住叫回家来收留他,教他读书,供养他上学,无奈三夫人执意不肯。宣徽的妻妾虽多,而惟有三夫人最受宠爱,执掌家政大权,她看到别的女儿都嫁了富贵之家,只有自己女婿家反而如此衰败,所以决意要悔亲。女儿速哥失里劝说母亲道:“结亲就是结义,一与别人订立盟约,就始终不可更改。女儿不是没有看到各位姊妹家的繁荣兴盛,心里也是羡慕的,但是寸丝为定,鬼神难欺,怎么可以因为他家贫贱就想毁弃婚约呢?”父母不听她的劝告,硬将她另许平章阔阔出的儿子僧家奴,平章家礼仪的隆盛,比前番同佥家大为超过。成婚那天,花轿抬到半路,速哥失里暗中解下缠脚的纱带,在轿子中自缢,等到花轿抬到门口,新娘子已经气绝身亡了。三夫人急忙叫人把爱女抬回家里,眼见救不活了,只得把嫁妆和夫家的聘物,全部放在棺材内入殓,并把棺木暂时寄存清安寺中。
拜住听说变故后,当夜偷偷赶往寺庙哭奠。哭完后,用手敲打棺木说:“小姐有否听到,拜住在这里呵!”忽然棺木中低低应答说:“郎君可以打开灵柩,我已经活过来了。”拜住环顾四周,棺木漆钉牢固,无法开启。于是就同僧人商量道:“劳驾师父们帮忙,开棺的罪名,我一人承当,不会连累你们。开棺之后,棺木中的所有东西,当与师父共同分享。”僧人本来就知道棺中随葬品十分丰厚,也萌生了贪利之心,于是就用斧头撬开棺盖。速哥失里果然活了过来,两人彼此欣喜如狂。速哥失里脱下手上的一对金钏和头上的一半首饰,酬谢僧人,其余剩下的还值几万贯钱。于是又央托寺僧买些漆来整修棺木,不让事情泄露出去。拜住随即带着速哥失里远走高飞,来到了开平府。在那里住了一年,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底细。由于他们身边所带的财物丰厚,加上拜住又开馆教几个蒙古学生,每个月都有薪水,所以生活比较优裕。
不料一天朝廷旨意下来,让宣徽出任开平府尹。宣徽下车伊始,就想聘请一个幕宾,但是开平府的读书人非常少。
有人就告诉宣徽:“近来有个士人从京都携带家眷来此地居住,他也是色目人,在民间设馆授徒,确实有学问。府尹如果要请幕宾,只有此人最合适。”宣徽急忙召请,原来却是拜住。宣徽本来料想他一定流落死亡了,没想到他面色红润,衣服整齐,心里感到很奇怪。就问:“你怎么会到这里的?娶了谁家女子?”拜住把实情告诉他。宣徽不相信,派人将拜住的妻子用轿子抬来,果真是速哥失里,全家为之惊动,大家又喜又悲。但是宣徽仍然疑心是屈死鬼假托人形,来幻惑年轻人,暗中派人到清安寺询问僧人,僧人说的话与拜住一样,于是就打开棺木,原来真是一具空棺材而已。使者回来报告宣徽,宣徽夫妇又惭愧又感叹,对待拜住更加仁厚,招他做了上门女婿,最后终老在宣徽家。
拜住有三个儿子:长子教化,官做到辽阳等处行省左丞,很早就亡故了。次子忙古歹、小儿子黑厮,都是值宿殿卫,可以佩带器械。忙古歹先死,黑厮做官做到枢密院主官枢密院使。明兵打到燕地时,元顺帝驾临清宁殿,召集三宫的皇后妃子、皇太子,一同商议躲避明兵的事情。黑厮与丞相失列门哭着劝谏道:“天下,乃是世祖打下的天下,应当死守。”元顺帝不听,半夜打开建德门逃跑了,黑厮也跟随着进入沙漠,后来就不知道结局如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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