蚂蚁马力（四）

来源：中国儿童文学网　　作者：王可尘

　　
　　24：蟑螂强跌落悬崖
　　
　　1、给我，给我
　　飞行模式很快结束了，燕子到家了。
　　燕子的小窝建在悬崖峭壁的隐蔽之处。窝的头顶是一块向外凸出的大石头，石头像屋檐一样为小窝遮风挡雨。窝的脚下是直上直下的悬崖，就如同刀削斧砍而成一样。
　　这里看上去很危险，其实对燕子来说却是最安全的地方。燕子主要防范的是老鹰和蛇。
　　老鹰虽然能飞，但是无法发现藏在石头下的燕窝。其实，如果不是因为饥不择食，老鹰不会轻易骚扰燕子的。老鹰一向很清高，在他的眼里，抓燕子有些不入流，抓兔子和松鼠才更具挑战力。
　　老鹰甚至尝试过抓山羊，抓是抓到了，就是提不动，带不走。一阵纠缠打斗之后，老鹰带走了一小撮羊毛。老鹰舍不得扔下羊毛，这是他胜利的果实和战斗的纪念，于是就把羊毛铺在了窝里，没想到还挺暖和。
　　老鹰经常想：“熊的毛是否更暖和呢？”
　　蛇的名声很不好，他总是偷东西，尤其爱偷鸟蛋。蛇整天悄无声息、鬼鬼祟祟、神出鬼没。作为专业的小偷，蛇不用蹑手蹑脚，畏手畏脚，因为他们没有手脚。
　　没有手还能偷东西，足见蛇的专业。
　　有时候，蛇也埋怨自己没有手脚，比如攀岩爬高的时候，又比如看到别人手拉手的时候。
　　燕子的巢离地面太高，悬崖又十分陡峭，蛇是有心无力，很难爬上来的。
　　燕窝里，两只小燕子张着大嘴伸长脖子迎接妈妈的归来。他们的嘴张得居然和头一样大，这着实吓得小强不轻。
　　燕妈妈站在窝沿上看着她的两个孩子，看样子是在比较哪个嘴巴张得更大，从而决定如何分配食物。
　　小强也比较了下，他断定两张嘴都比自己身体还大！
　　一只小燕子觉得光靠比嘴大还不够吸引妈妈的注意力，于是他大喊：“给我！”
　　另一只小燕子不甘落后，也跟着喊：“给我！”他的声音更大些，看上去应该能赢下这一局。
　　“给我，给我！”新一轮竞赛开始了，这次好像比的是重复。
　　“给我，给我，给我！”第二只小燕子总能后来居上。
　　燕妈妈终于做出选择了，她把小强塞进了个头大些的小燕嘴里，把蚱蜢塞进了另一只嘴里。
　　燕妈妈没时间休息，转身就消失了。她需要不停地寻找食物，因为她的两个孩子好像永远都吃不饱。
　　
　　2、给你，给你
　　看到妈妈飞走了，大些的燕子又张开了嘴。小强被从嘴里吐出来，放到了小些的燕子跟前。大的对小的说：“给你！你小，所以应该你吃！”
　　小强一看机会来了，起身就要逃跑，没想到刚跑出去两步就身体悬空飞了起来——他被小的一口叼了回来。小的把小强放到大的跟前说道：“给你！你大，所以应该你吃！”
　　“给你！”
　　“给你！”
　　“给你，给你！”
　　“给你，给你，给你！”
　　就这样，小强被反复地推来让去，从一张嘴又到另一张嘴。小强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打算，因为根本没有任何机会。
　　小强全身是伤，实在受不了了，躺在地上哭着恳求：“求求你俩，痛快点吧！不要再谦让了，更不要再折磨我了！我请求你们发发善心，快点吃了我吧！”
　　两只小燕子一起摇头，大的说：“拉倒吧，你太难吃了！”小的补充说：“还难看！”
　　“不爱吃就扔了我！”小强很生气，他们的话实在太伤自尊了。
　　两只小燕子又摇头，大的说：“不能浪费食物！”小的补充：“浪费可耻！”
　　小强好气又好笑，没想到自己会落在这样一对活宝手里。小强想了想，试探地问：“如果食物自己跑了，那不就……”
　　两只小燕子愣住了，互相看了看，眨着眼想了想。随后，大的说：“不算浪费！”小的补充：“也不用吃了！”
　　“耶！”小强欢呼，两只小燕子也欢呼，他们总算达成了共识。
　　“那好，我要跑了！”小强慢慢地朝身后退去，一步步靠近燕窝的边缘。
　　
　　3、我不挑食
　　“真跑了啊，不要叼我……”
　　两只小燕子果然没有再叼他，而是小声地假装呼喊：“唉呀，不好了，食物跑了，这可怎么办呀……”
　　小强爬出燕窝，贴着石壁往下爬。确认自己已经足够安全了，小强停下来朝头顶的燕窝喊：“谢谢啦！记住，以后不要再挑食啦，你们的妈妈很辛苦……”
　　“我不挑食呀！”石缝里传出一个古怪的声音，那声音听起来阴森恐怖，吓得小强一哆嗦差点摔下去。
　　朝幽深昏暗的石缝看过去，里面有一个黑影在动，看不清面貌，只见两只眼睛发出诡异的光。
　　小强情不自禁地后退，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了。
　　“谁！”小强颤抖着声音问。
　　“我！”一只壁虎吐着舌头蹿了过来说道：“是我叫的外卖！”
　　“认错人了，我不是送外卖的！”
　　“嗯，你确实不是送外卖的！”
　　“那我走了。”
　　“可你就是外卖啊！”壁虎狞笑着扑过来。
　　小强慌忙躲闪，只觉得脚下一滑，眼看就要掉落下去。小强慌忙伸手乱抓，幸运的是，他抓住了岩石缝隙里伸出的一个细长的草叶。
　　小强双手紧紧抓着草叶，身体悬空挂着随风摆动。情况危急，他已经命悬一线了。就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，壁虎低头朝小强看了看，一脸急切地说道：“别动，我来救你！”
　　壁虎头朝下，顺着岩壁爬了下来，边爬边说：“别怕啊，刚才和你开玩笑的，我这就拉你上来。”
　　壁虎离小强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，小强已经能看清他嘴角不经意流露出的喜悦。突然，一条湿乎乎的舌头从壁虎嘴里飞出来，直奔小强的面门。好在小强早有防范，他面不改色心不跳，双眼紧紧盯着飞来的舌头。就在舌头接触自己的一刹那，小强轻轻地松开了手，草叶朝上方弹去，直接被壁虎吃进嘴里。
　　“这是你的外卖，请慢慢享用！”小强挥挥手，直接从悬崖跌了下去。
　　“完了，完了！这下可真完了！”小强在半空中绝望地翻滚下落。一些镜头在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——他想起了马力，想起了牛力，想起了自己的一生。
　　“如果有一双翅膀就好了！”小强想。
　　“咦？我好像有翅膀的啊！”小强尝试着发力，在他的背后真的打开了一对翅膀！
　　“呦吼！”小强欢呼着，像老鹰一样滑翔了起来。他对着天空大喊：“居然忘了自己有翅膀，哈哈哈！这才是我的第一次飞行啊！”
　　飞呀，飞呀，小强飞得越来越低，眼看就要着陆了。他有些紧张起来，毕竟第一次飞行没什么经验。小强瞄准了一片灌木，他准备降落了。
　　没想到，一面巨大的蜘蛛网迎面而来，等他看到时已经太晚了，小强来不及躲闪，只得劈头盖脸地撞了上去。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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